决策的因素主要包括企业生产率、出口经 验和研发投资等。 中美贸易中产品品种与 比较优势的关系研究 一 宗毅君博士（上海大学经济学院上海２００４４４） ▲ 基金项目：本文受上海市高校优秀青年教师科研专项基金项目 （Ｂ．３７—０１｛）４—０８—００１）资助 ◆ 中图分类号：Ｆ７５２ 文献标识码：Ａ 垄断竞争的假设，但放松了ＣＥＳ假定，并 内容摘要：本文在企业异质性贸易模 型框架下，从理论和实证两个角度分 以Ｏｔｔａｖｉａｎｏ，Ｔａｂ ＵＣ ｈｉ和Ｔｈｉ ＳＳｅ 目前，国内对企业异质性和出口、生 产率以及研发创新等方面进行理论和实证 研究的文献还相对较少。洪联英、罗能生 （２００７）发现，中国企业生产率总体水平较 低，且存在垄断利润与真实生产率相离的 情况；中国ＦＤＩ企业在“走出去”路径上存 在异质性企业行为趋同之势。唐宜红、林 发勤（２００９）采用中国２００５年工业普查 的企业数据进行实证检验，发现中国生产 率越高的企业越容易出口。李春顶（２００９） 认为，生产率高的企业应该选择对外直接 投资，而生产率低的企业应该选择出１３贸 易。李春顶、赵美英（２０１０）实证检验了 出Ｅｌ对我国企业生产率的影响，结果显示 存在负面效应，这可能是由于我国加工贸 易企业较多、出Ｅｌ企业存在“惰性”以及 我国国内市场进入成本较高引起的。王恬、 王苍峰（２０１０）发现，进口关税减让显著 （２００３）提出的一个连续变量线性需求系 统为研究基础，发现一国能否通过国际 贸易使福利提高，主要取决于：是否有较 多的差异性产品品种；是否有较高的平 析了出口比较优势与产品种类之间的 关系，并得出相关结论。指出，中国出 １：２企业不应过分依赖低价竞争等手段 以获取出口竞争力，应积极参与新产 品品种的创新，扩宽企业的出口广度， 均生产率；是否有较低的价格加成 （ｍａｒｋｕＰ）等因素。 Ｂｅｒｎａｒｄ、Ｒｅｄｄｉｎｇ和Ｓｃｈｏｔｔ（２００７） 地降低了我国中小企业的生产率，但使大 型企业的生产率明显提高。 以获得更高额的贸易利益。 关键词：产品品种比较优势面板数据 将异质性企业弓ｌ入到比较优势模型中，并 发现：较高生产率企业的相对增长将增加 所有产业的总生产率，并且这种生产率的 增长在具有比较优势的产业部门中最为强 烈；异质性企业的出口行为不但能够扩大 比较优势，带来生产率的提高，还能成为 一理论模型 本文以Ｂｅｒｎａｒｄ，Ｒｅｄｄｉｎｇ，Ｓｃｈｏｔｔ （２００４）提出的异质性企业模型（简称ＢＲＳ 模型）为基础，借鉴Ｙａｎｇ（２００８）纳入 异质性企业的多产业比较优势模型进行研 究。基本研究框架如下： 表１ 模型中各变量的含义 文献综述 Ｍｅｌｉｔｚ（２００３）将Ｋｒｕｇｍａｎ（１９８０） 贸易模型进行扩展，在同一产业内部引入 了企业生产率的差异，构建了异质企业贸 易模型来解释国际贸易中企业的差异性和 国贸易福利的新来源。 出口决策行为之间的关系。其研究结论显 示，贸易开放会促使生产率最高的企业进 入出口市场，生产率居中的企业只能继续 在实证研究方面，多数的研究 文献都集中在出１：３与企业生产率关 系的研究上。Ｇ ｒｅｅｎａｗａｙ和Ｋｎｅｌｌｅｒ （２００４）采用源于英国１ ９８９—２００２ 变量 被解释变量 ＥＶ 解释变量 含义 ｉ产业的出口品种比重 为本土市场生产，而生产率最低的企业则 被迫退出市场。因而，国际贸易导致资源 Ｅｘｓｋｉｌｌ ｌ产业的熟练劳动密集度 ＥＰ Ｓｉｚｅ 年企业调研数据库的企业数据进行 研究，发现企业的生产率越高，其进 入出口市场的可能性就越大。Ｓ ６ ｂａ ｓｔｉ ｅ ｎ和Ｄ ａｖｉ ｄ ｌ产业的劳动生产率 ｌ产业的出口规模 进一步向生产率较高的企业流动，并使该 国整个产业的生产率得到提升。 Ｂｅｒｎａｒｄ，Ｒｅｄｄｉｎｇ和Ｓｃｈｏｔｔ（２００４） Ｄ 出口产业ＴＣ指数，若为正则取１．否则取０ 表２ 数据各序列的平稳性检验 以及Ｃｈａｎｅｙ（２００５）分别采用不同的方 法拓展了Ｍｅｌｉｔｚ（２００３）的模型。前者将 Ｍｅｌｉｔｚ（２００３）模型扩展为含有两种要素、 （２００８）使用１ ９８７— １ ９９７年的美国泛洛杉 ＼＼ 项目 变量 ｌｏｇ（ＥＶ） 面板数据集１ ０００ｒ）＿ 面板数据集２ Ｐｒｏｂ 是否平稳 ０ ０６７５８ １１７３２２ ００如 矶企业数据，实证检验 了企业生产率和出１３之 ＼ ＡＤＦ ９４９６９ Ｐｒｏｂ 是否平稳 ＡＤＦ ０８９７２ ０１６４４ Ｏ 两个生产部门的两国世界发现：贸易开放 Ｉｏｇ（Ｅｘｓｋｉｌ１） ｌｏｇ（ＥＰ） ｌｏｇ（Ｓｉｚｅ） Ｄ １０５１２ ５９６７１ ４０６６９ 否 否 否 ９２７６１ ４４９４７ 是 否 会使一些非出Ｅｌ企业规模缩小甚至倒闭， 但也使两国的平均企业生产率和规模都上 升，同时导致了两国稀缺要素的相对报酬 均上升。后者假定在世界经济中存在Ｎ个 间的关系，发现存在明 显的自我选择效应 （ｓｅｌｆ—ｓｅｌｅｃｔｉｏｎ），但 没有得到明确的出口中 学效应（１ ｅ ａ ｒ ｎ ｂ Ｙ ｅｘＰＯ ｒｔｉ ｎｑ ｏ Ａｗ等 （２００７）对的出口 ９１ ７２９ ００００３ ７４１５７５ ００１９４ ２４１５７５ ００１９４ Ｄ Ｉｏｇ（ＥＰ） ６３２５１８ ０Ｏ４６４ ２７２７９１ ００３８５ 阶差分 １６２８５３ ０００００ △ｌｏｇ（ＥＶ） ２０５８９８ ０００００ 潜在的不对称国家，考虑了企业的异质性 后，在企业同质性较强的产业部门中，贸 易流（ｔｒａｄｅ ｆｌｏｗ）会对贸易壁垒的下降产 生更加强烈的反应。 Ｍｅｌｉｔｚ和Ｏｔｔａｖｉａｎｏ（２００５）保留了 ３６商业时代Ａ Ｉｏｇ（Ｅｘｓｋｉｌ１） △ｌｏｇ《ＥＰ） △ｌｏｇ（Ｓｉｚｅ） △Ｄ ９７１５１ ９０６８６ ８０７３１ ０００Ｄ１ Ｏ０００４ ０００３８ 是 １６３５０６ ０００。０ １Ｏ９９６２ Ｏ００００ １６１ ８８４ ０００００ ４０Ｏ４０８ ００００１ 是 是 ４００４Ｏ８ ００００１ 情况进行了实证研究， 发现影响企业出１：３ △（Ｄ Ｉｏｇ（ＥＰ１） １０３５７３ ００。００ 是 ４３ ２１２４ ００００３ 是 注：△表示一阶差分。由于篇幅所限，未报告常数项和趋势项情况。 （原名《商业经济研究》）２０１１年１６期 表３ 面板数据的协整检验 消费量ｑ（ｉ）所定义的消费指数： 零利润条件包括以下两个方程： ＣＪ 【Ｊ ｄ／］” ｆ∈ ＾ （２） 国内市场零利润的生产条件： 在（２）中的Ｑ；表示ｊ产业中的差异性产 表４ 面板模型设定的检验 面板数据集１ Ｆ （ ，）＝ ｗ ＝ｃｒｆＡ ； 出１３零利润条件： （９） 品的品种集。由此，令Ｐ为由ｊ产业中差异性 产品品种的价格Ｐ．（ｉ）所定义的价格指数： 面板数据集２ ３ ７６６＞￣１４４．１５０） ６ ２１３＞Ｆ｛１４４，１５０） （ ）＝ ＝￣ｆｘＡ ；（１Ｏ） Ｆ２ ０ １０７＜￣１２０．１５０） ０ ５０６＜￣１２０．１５Ｏ １ 表５面板数据回归结果 变量 面板数据集１ 面板数据集２ Ｃ －１１４２ —２１１６ Ｉｏｇ（Ｅｘｓｋｉｌ１） ＿０１４６ Ｏ１５４ （一７ ４９０）… （１ ６９１） ｌｏｇ《ＥＰ） －００９１ ０１６４ （一７ ３７０）“ （１ ７８３） ｌｏｇ（Ｓｉｚｅ） ００７４ ０１３５ （１３ ５６２）… （６ ２３３）… Ｄ Ｑ２７６ —０１３０ （５ ４７３） （一３ ８５１） Ｄ ｌｏｇ（ＥＰ） －００６０ ００２５ （一５ ３０９）… （３ ８０１） Ａ＿Ｒ２ Ｏ９６０ ０８７４ Ｆ值 ２２５９６９ １６４３６６ 注：（１）★ｔ．、¨、 分别表示在１％、５％和】Ｏ％的显著 性水平下显著。 （２）括号中的数值为估计系数的ｔ统计量。 世界由两个国家（本国Ｈ和外国Ｆ）构 成，并做出标准的Ｈ—Ｏ假设：两国的生产 技术和偏好均相同，但两国的要素禀赋条 件不同；存在Ｍ（Ｍ≥２）个生产部门（Ｉ＝１， ２，……，Ｍ），并且这些部门的相对要素密 集度不同；每一生产部门ｉ都由Ｎ个异质性 企业的连续体组成，其中，每个企业在所 属部门中仅生产唯一一种差异化产品品种ｉ （ｉ＝１，２，……，Ｎ）；存在两种生产要素 Ｓ和Ｌ，分别为熟练劳动（ｓｋｉｌｌｅｄ ｌａｂｏｒ）和 非熟练劳动（ｕｎｓｋｉｌｌｅｄ ｌａｂｏｒ），这两种要 素在国内两个生产部门之间可以自由流动， 但在国家之间不能流动；假设 成 ＬＨ ＬＦ 立，即本国为非熟练劳动相对丰富，而外 国为熟练劳动相对丰富；企业的生产率水 平是异质的，并且，在各企业的生命周期 里其生产率水平保持不变；国际贸易是有 成本的，为简化起见，设存在如下两种固 定和可变国际贸易成本：初始固定成本ｆ， 当企业支付了这种沉没进入成本后。就可 以通过固定的分布函数获悉企业生产率 （ ）；冰山贸易成本（Ｔ），并假定在两国 间各产业的冰山贸易成本是相同的。 在如上假设前提下，设代表性消费者 的效用函数采用如下形式： Ｕ＝Ｃｌａ ……ｃＭ ， ｌ＋ ２＋……＋口Ｍ＝１ （１） 其中，Ｃ．是一个由差异性产品品种的 ［Ｊ Ｐｊ（矿 洲“ （３） ｌ∈ 将（８）、（９）与（１ｏ）式结合，得： 其中，ｏ＝１／（１—９）＞１是各差异性 赋＝（ｐ协＊－ｋｉ＼Ｈ｜ 产品品种间的不变替代弹性。 假设：在一国的同一产业内，各企业 ｋ＊－ｋ ＝ ｜ｘ的固定成本相同的，但可变成本随企业的 ＝生产率 （ ∈（０，ｏｏ））的不同而不同；在 ｌｒｌ （ ］ ｌ， ＝ｌ ｒｌ （每］ ｌ 一 ， 两国中的同一产业内所投入的要素比例相 ．为异质性企业进入ｊ产业并进行生产 同。将各产业ｉ按照熟练劳动密集度１３进行 的临界生产率； 为异质性企业能够 排序，并假设ｊ产业中ｉ企业的成本函数为 出１３的临界生产率。 科布——道格拉斯形式： 进一步假设：ｆ ＞ｆ。该假设表明，出１３ ＝【／＿’＋ （ ） （ ） ． 成本高于固定生产成本，即并非全部生产 企业都是进行出１３的。那么，在同一产业ｊ １＞ ＞ ＞…＿．＞０ （４） ｒ８，两国出１３的差异化产品品种比率为： （４）式中，Ｓ 和Ｗ （ ＝Ｈ，Ｆ）分 （Ａ 一 ） 别为产业中熟练劳动和非熟练劳动的工资。 １ ＿（ …） 对于国内生产而言，企业利润最大化 由于每个异质性企业仅生产一个品种， 的目标意味着国内市场（ｄ）中的均衡价格 因此，１一Ｇ（妒 ）不仅表示出１３企业所占的比 应等于边际成本的不变上加成（ｍａ ｒｋ— 重，还表示ｉ产业中Ｈ国出口品种所占的比 ｕｐ），即： 重。 将（１ １）式对 ｈ，ｔ求微分，并设： ㈤＝ （５】 ： 设 ＝（ ） （ ） ，则在此定价原 则下，企业在国内市场中的收益为： （１２） ｒＬ（ （ 广 （ （６） 由于本文已经假定，本国为非熟练劳 （６）式说明，异质性企业在国内市场 动相对丰富，而外国为熟练劳动相对丰 的收益是企业生产率的函数，即在给定厂 富，则 ＞生成立商生产率 的条件下，企业在国内市场的 。根据（１２）式，当 、￣Ｈ 、￣Ｆ 收益会随产业消费ｏ【．，国内总收入Ｙ 以及 产业价格指数Ｐ．递增，但与边际成本基础 ＷＨ上的价格加成成反比。 ———固定时，可考察 —ＷＦ 固定时，可考察 在贸易是有成本的条件下，企业的出 口价格为： ｌ—ＧＩ ）的影响：首先，非熟练劳动相 对丰富的国家（Ｈ）在该国具有比较优势 ｐ Ｘ㈤ ＝ ＝ 的产业（Ｂ越小）中出口更多的差异性产 （７） 品品种；其次，熟练劳动相对丰富的国家 由于企业分为出口和不出口两大类， （Ｆ）在该国具有比较优势的熟练劳动密集 因而企业的收益函数又为： 型产业（Ｂ越大）中会出口更多的差异性 产品品种。 实证检验 为研究该理论模型的结论对我国对外 《中文核心期刊要目总览》贸易经济类核心期刊 ３７ ．．．．．．．．．．．．．．．．．．．． ．．．．， ＼、●●●●●● ，●店 一生 的 变 化 对 贸易实际情况的适用性，并考虑相关数据 据进行平稳性检验，检验结果见表２。从 的可得性，选取了具有典型“互补性贸易” 表２中可见，部分不平稳序列经过一阶差 特征的中美双边贸易数据进行实证检验。 分后变平稳了。再对这两组面板数据集分 设立如下计量模型： 别进行协整检验，采用的方法是常用的 ｌｏｇＥｌ， ，＝ ＋ ｝ｌｏｇＥｘｓｋｉｌｌ ＋ ｌｏｇＥＰ／，，． Ｋａｏ检验法，结果表明这两组面板数据集 ＋ｐ３ ｌｏｇＳｉｚｅｉ，＋￥４ Ｄ ｔ＋０５ Ｄ ｌｏｇＥＳ，＋￡ 都通过了１％显著性水平下的协整检验 （ｉ＝１，２，……，２５；ｆ＿１９９７，１９９８，……， （见表３ ｏ ２００８） 对于面板数据模型的设定形式，本文 其中，Ｂ为待估参数，￡为随机误差 采用广泛使用的协方差分析法，检验结果 项，Ｄ为虚拟变量。考虑到截面数据可能存 见表４。由于这两组面板数据集分别计算 在的异方差性，在计量模型中对各变量采 出的Ｆ１值都大于１％显著性水平下的临界 用了对数形式，各变量的含义如表１所示。 值，Ｆ２值均小于１％显著性水平下的临界 （一）变量及数据说明 值，因此选择变截距模型的形式。此外，应 对产品品种的定义：在ＵＮＣｏｍｔｒａｄｅ 用面板数据还面临着固定效应模型或随机 数据库中，得到１９９７—２００８年中美两国相 效应模型的选择问题，由于只对中美两国 互进出口的全部６位数ＨＳｌ９９６微观贸易 制造业样本数据自身的效应进行分析，宜 数据，将每个６位数ＨＳ代码视为一个产品 采用固定效应模型。 品种。对产业的定义：依照中国国家统计 在以上一系列检验的基础上，本文对 局公布的中国国民经济行业分类（ＧＢ／ 这两组面板数据分别进行了回归。为了减 Ｔ４７５４——２００２），将中国和美国的制造 少截面成员的异方差，在ＥＶｉｅｗｓ回归中选 业产业划分成２６个行业。鉴于中国统计数 择了截面加权（Ｃｒｏｓｓ—ｓｅｃｔｉｏｎ Ｗｅｉｇｈｔｓ） 据中缺乏部分年份的工艺品及其他制造业 的方法，以尽可能提高估计的可靠程度 的相关数据，剔除此行业，主要对余下的 （见表５）。 ２５个制造业行业进行分析。 在上文中，表５“面板数据集１”的回 出口差异性商品品种的比重（被解 归结果中，各变量均在１％显著性水平下 释变量ＥＶ）：根据本文整理出来的６位数 显著，调整后的Ｒｚ和Ｆ值均较高，说明模 Ｈ Ｓ代码与产业对应关系，计算出在 型拟合的程度较好。从变量系数来看， １９９７—２００８年中国（美国）各制造业产 Ｅｘｓｋｉｌｌ的系数为负，说明在中国具有比较 业对美国（中国）出口的全部制造业商品 优势的非熟练劳动程度较高的行业中出口 品种数量ｎ 。考虑到一些制造业产业本 的商品品种较多；ＥＰ的系数为负，表明劳 身会比其他产业出口更多的商品品种， 动生产率较低的中国制造业行业出１３的商 借鉴Ｙａｎｇ（２００８）的方法，用中国（美 品品种较多。而变量ｓｉｚｅ和Ｄ的系数均为 国）各制造业对世界出口的全部商品品 正，表明出口额较大以及具有较高贸易竞 种数对其进行调整。 争力的制造业往往能够对美出１３：更多的产 本文虚拟变量Ｄ来表示ＴＣ指数的情 品品种。 况：若ＴＣ指数为正，则Ｄ取１，反之取０。 这些结论在本文整理出的中国各制造 ＴＣ指数为正，表明该类商品为净出Ｅｌ，具 业行业对美出口６位数ＨＳ代码中也得到 有一定程度的比较优势和国际竞争力；反 了验证，如中国在食品、饮料加工制造业， 之不具国际竞争力。ｔＬＬ￣ｔ－，ＥＰ与Ｓｉｚｅ分 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金属制品业等具 别表示劳动生产率和出Ｅｌ规模，前者采用 有比较优势并且出１：３规模也较大的产业中 产业增加值与从业人数之比，后者用中 出Ｅｌ的产品品种较多。虚拟变量Ｄ与ＥＰ交 （美）国各制造业产业对美（中）国的出 叉项的系数估计值为负，这表明，当中国 口额来表示。 某制造业劳动生产率一定的时候，其出１３ （二）计量分析及结果 竞争力的提升（如价格因素）会减少对美 本文分别采用两组面板数据对中美双 出１３的差异性产品品种。其含义为： 边进出１３情况进行实证检验。其中，“面板 在短期内劳动生产率难以快速提升的情况 数据集１＇，分析中国对美国出１３情况，“面 下，中国出１３企业不应过分注重低价竞争 板数据集２”分析美国对中国出１３：情况。两 等手段以获取更强出１３竞争力，因为这是 组面板数据的截面成员数量均为２５，时间 以减少出口产品品种为代价的，不利于企 跨度均为１ ９９７—２００８年。为了排除面板 业的长期出口发展。 数据的伪回归问题，首先对这两组面板数 在“面板数据集２”的回归结果中， ３８商业时代（原名《商业经济研究》）２０１１年１６期 ＥｘｓｋｉＩｌ和ＥＰ的估计系数均为正，说明在 美国具有比较优势的熟练劳动程度及劳 动生产率较高的行业中，对中国出口的 商品品种也较多；变量ｓｉｚｅ的系数为正， 表明出Ｅｌ额较大的制造业往往能够对华 出１３更多的产品品种。这些均与文本的 预期保持一致。虚拟变量Ｄ的系数为负， 表明美国对华具有贸易竞争力的制造业 行业所出Ｅｌ的商品品种并不很多，如美 国在造纸及纸制品业，交通运输设备制 造业等。关于回归模型中虚拟变量Ｄ与 ＥＰ的交叉项，其系数估计值正，表明当 美国某制造业对华出口劳动生产率一定 的时候，其出Ｅｌ竞争力的提升会增加出 口的差异性产品品种。 结论 在国际贸易中，一国具有比较优势的 产业往往会出口较多的产品品种。文章分 别对“中国对美国出口面板数据集”与“美 国对华出Ｅｌ面板数据集”进行经验分析，也 进一步证实了该结论。在当今世界市场中， 产品（尤其是高端产品）的差异化和多样 化正在成为获取出Ｅｌ国际竞争力的关键性 因素，也是获得更广泛贸易利益的重要来 源之一。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出１３：国，中国 不能仅满足于劳动密集型产品以及低技术 密集型产品的大量出口，而是应鼓励各出 ３１企业和研究机构进行创新，引导出１３企 业通过生产技术提升和品牌创新来扩大出 ３：１品种，避免过度依靠低价优势来获得出 ３：１竞争力，这样才有利于“中国制造”的 长期、健康和有序出Ｅｌ。 务 １．洪联英，罗能生全球生产与贸易 新格局下企业国际化发展路径及策略 选择——基于生产率异质性理论的分析 方法ＩＪ卜世界经济研究，２００７（２） ２．李春顸，赵美英．出口贸易是否提 高了我国企业的生产率？——基于中国 ２００７年制造业企业数据的检验…．财经研 究．２０１０（４） ３．唐宜红，林发勤．异质性企业贸易 模型对中国企业出口的适用性检验…．南 开经济研究，２００９（６） ４．王恬，王苍峰．贸易变动对异 质性企业生产率的影响——对我国制造 业企业数据的实证研究【Ｊ】 世界经济文 汇．２０１０（３） ５．Ｂｅｒｎａｒｄ．Ｒｅｄｄｉｎｇ ａｎｄ Ｓｃｈｏｔｔ．Ｃｏｒｎ— ｐａｒａｔｉｖｅ Ａｄｖａｎｔａｇｅ ａｎｄ Ｈｅｔｅｒｏｇｅｎｅｏｕｓ Ｆｉｒｍｓ 【Ｉ１．Ｒｅｖｉｅｗ ｏｆ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Ｓｔｕｄｉｅｓ，２００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