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期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学报 Ｎｏ．４ ２００９年８月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Ｈｕｎａｎ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ｏｆ Ｈｕｍａｎｉｔｉｅｓ，Ｓｃｉｅｎｃｅ ａｎｄ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Ａｕｇ．２００９ 以《山居秋暝》的英译文为例论诗歌 翻译中的意义再现 陈娟 （上海大学外国语学院，上海２００４４４．） ［摘要］诗歌中隐藏的深层诗意如何在目的语译文中得到准确传达是翻译中的难点。以语言意义观为基本点，从去 字梏、重组句和建空间两个角度，对王维的《山居秋暝》的两个英译本进行比较，可以看出意义再现在诗歌翻译中的重 要性。 ［关键词］语言意义观；意义再现；《山居秋暝》 ［中图分类号］Ｈ３１５．９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３—０７１２（２００９）０４—００８７—０３ 中国古典诗歌因其独特的体裁，精练的词句，优美的韵 现。随着历史的更迭与空间的转移，词语的生命不断更新 律，及其所蕴含的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文化背景，给许多古 和扩大，词语的意义不再具有唯一性和确定性。在翻译中， 诗词的英译者在意蕴传递等方面造成困境。如果仅就字面 要让一种语言在另一种语言重新获得生命，译者就不得不 意思进行翻译，译者比较容易在目的语文化中找到与原文 重视上下文与语境的因素。萨特对语言，词句与意义的关 的字词相对应的译文，这正如我们平常遇到生词去查阅牛 系做过精辟的论述：“排列在一本书里的十万个词尽可以逐 津词典或新华词典一般简单。然而，熟读中国古典诗词，我 个被人读过去，而作品的意义却没有丛中涌现出来；意义不 们不难发现诗歌从本质上而言不仅仅是一种说话方式，更 是字句的总和，它是后者的有机整体”＿４』】 。从古典诗歌跨 是一种托物言志，转弯抹角的言语形式，所以“一个人若没 越到２０世纪的汉诗英译，这要求译者寻根究底，从历史与 有难言之隐就不必写诗”…。因此，在跨越两大语系的汉 空间的变迁中找到动态对等的词汇，通过选词、组句，帮助 诗英译中，意义再现的重要性也不言而喻。 译文从原文的桎梏中出来，使意义在使用中再生。 １ 语言意义观及意义再现的方式 ２王维《山居秋暝》的两种英译文中意 诗歌翻译实践的难处正在于，如何从原诗字，词，句的 义再现的比较 表层意象中，用目的语的形式发掘并准确地再现诗歌的深 以描写山水景致见长的王维，因其诗耐人寻味的笔触， 层诗意，这也恰是诗歌翻译价值所依附的主体。赛尔登曾 深远清幽的意境，空无寂灭的唯心哲理，被世人尊称为“诗 指出“意义在词中呈现（词被当成肉体）。文本被视作具有 佛”。通过王维《山居秋暝》两种英译文的对比，体现译者 神性表达的权威，因此只能有一个真正的意义；上帝的词语 如何通过去字梏，重组句，建空间这三个步骤使原诗的意义 中不存在任何歧义或不确定性” 。这一观点表明，只要 在目的语文本中得到准确传达。原诗如下： 把握住了原文这种永恒在场的意义，“让意义也如其所在地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在译文中出场，从而成为永恒在场的存在，就自然而然地完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成了翻译的要求” ，这种逐字逐句的翻译方法曾在翻译 这是一首写于唐朝的山水名诗，诗人通过静动结合的 史中占据重要地位。然而，在现代语言意义观中，传统语言 景物描写，明月，清泉，竹喧和莲动衬托山间秋日薄暮之景。 意义的确定性或纯客观性被取消了。法国哲学家德里达认 远近、视觉和听觉交错之感，浣女，渔舟和空山，衬托出了清 为词语和所指代的事物之间“存在着空间概念上的差异，也 幽但并不孤寂的山居生活之情。至此，诗人勾画出了一幅 存在着时间概念上的延异”＿４ Ｊ】 。因此，文本的生命力和意 山水交融，动静结合的山林水墨画。在尾联的两句中，诗人 义需要放在历史语境中才能被认识，而且意义始终处于一 的隐居山林、超脱世俗的个人意愿跃然纸上。这种托物言 种动态的不断发展的过程中，“而呈不确定性的解构主义意 志，以景衬情，内外交融，含而不发的诗歌言说方式，无疑给 义观” 。在翻译实践过程中，译者又如何使意义得以再 译者在传递意义的准确性上增加了难度。下面的两种英译 ［收稿日期］２００９一Ｏ２一ｌ５． ［作者简介］陈娟（１９８１一 ），女，湖南株洲人，上海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系在读硕士，研究方向为美国￣Ｚｔ．ＪＺ当代诗歌。 ・８８・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学报 总第１０９期 文中体现了，不同的译者对于选词，重组句，建空间三方面 出译者在理解原诗的基础上对目的语掌握和使用程度的差 ｌｅａｒ ｓｐｒｉｎｇ译出原文，然而在英文释义 不同的处理，都会直接涉及到原诗意义完整再现的程度，以 异。译文一直接用ｃ及原诗精神内涵在目的语读者中引起共鸣的强度。 译文一： Ａ Ｍｏｕｎｔａｉｎ Ｈｕｔ ｉｎ Ａｕｔｕｍｎ Ｄｕｓｋ 中ｓｐｒｉｎｇ表示水从地下自然冒出的一个地点，试问固定的 地点又如何能够流动，因此译文一中用动词ｆｌｏｗ与之搭配 是译者误解了ｓｐｒｉｎｇ的真实含义。译文二将“清泉”译为 ｃｌｅａｒ ｗａｔｅｒ，并与动词ｆｌｏｗ配合，表示清水象小溪一样光滑 缓慢的流动，恰到好处的化解了ｓｐｒｉｎｇ使用中的矛盾，用简 Ａｆｔｅｒ ｂａｒｅ ｍｏｕｎｔａｉｎ ｆｒｅｓｈｅｄ ｂｙ ｒａｉｎ，Ａｕｔｕｍｎ ｅｖｅｎｉｎｇ ｓｐｒｅａｄｓ ｃｏｌｄ ｉｎ ｖａｉｎ． Ａｍｏｎｇ ｐｉｎｅｓ ｔｈｅ ｂｒｉｇｈｔ ｍｏｏｎ ｇｌｏｗｓ，Ａｂｏｖｅ ｓｔｏｎｅｓ ｔｈｅ 洁的英文准确地传递了原文信息。同时译文二在ｓｔｏｎｅ前 ｃｌｅａｒ ｓｐｒｉｎｇ ｆｌｏｗｓ． Ｂａｍｂｏｏ ｇｉｇｇｌｅ ｆｒｏｍ ｗａｓｈｅｒ—ｍａｉｄｓ，Ｌｏｔｕｓ ｌｅａｖｅｓ ｓｗａｙ ａｓ ｉｆｓｈ ｂｏａｔ ｗａｄｅｓ． Ｔｈｅ ｓｐｒｉｎｇ ｆｒａｇｒａｎｃｅ ｗｉｌｌ ｆａｄｅ ａｗａｙ，Ｂｕｔ ｉｔ ｉｓ ｓｔｉｌｌ ｎｉｃｅ ｈｅｒｅ ｆｏｒ ｙｏｕ ｔｏ ｓｔａｙ． 译文二： Ａｕｔｕｍｎ Ｅｖｅｎｉｎｇ ｉｎ ｔｈｅ Ｍｏｕｎｔａｉｎｓ Ｍｔｅｒ ｆｒｅｓｈ ｒａｉｎ ｉｎ ｍｏｕｎｔａｉｎｓｂａｒｅ，Ａｕｔｕｍｎ ｐｅｒｍｅａｔｅｓ ｅｖｅ— ｎｉｎｇ ａｉｒ． Ａｍｏｎｇ ｐｉｎｅ ｔｒｅｅｓ ｂｒｉｇｈｔ ｍｏｏｎｂｅａｍｓ ｐｅｅｒ，Ｏｖｅｒ ｃｒｙｓｔａｌ ｓｔｏｎｅｓ ｆｌｏｗｓ ｗａｔｅｒ ｃｌｅａｒ． Ｂａｍｂｏｏｓ ｗｈｉｓｐｅｒ ｏｆ ｗａｓｈｅｒ—ｍａｉｄｓ，Ｌｏｔｕｓ ｓｔｉｒｓ ｗｈｅｎ ｉｆｓｈ— ｉｎｇ ｂｏａｔ ｗａｄｅｓ． ｈＴｏｕｇｈ ｆｒａｇｒａｎｔ ｓｐｒｉｎｇ ｍａｙ ｐａｓｓ ａｗａｙ，Ｓｔｉｌｌ ｈｅｒｅ’Ｓ ｔｈｅ ｐｌａｃｅ ｏｒ ｙｏｕ ｔｏ ｓｔａｙ． ２．１去除原文字梏。重新组旬 在原诗的标题中，名词“居”指代作者居住的山中辋川 别墅。在译文中分别为译文一的“ｈｕｔ”表示用来工作或生 活的简陋的小屋，和译文二中不译出的情况。通读原诗，笔 者体会到作者描写的重点是林间深秋的晚景，诗眼落在“秋 暝”二字上。而“山居”实则以地点婉转指出作者归隐之 心，并以宁静、优美的山林生活构成整首诗的背景。因此， 译文二的不译出实为佳译，使原诗意境在译文中得到真实 再现，给译文读者留下了广阔的审美空间。而Ａｕｔｕｍｎ Ｅｖｅ— ｎｉｎｇ放置句首，也突出了诗眼，为读者准确理解全诗打下了 基础。 在颔联两句中，动词“照”的翻译可谓各有特点。原诗 意指“高挂空中的明月透过松林撒落班驳的静影”，其中 “透过”一词恰当地表达了“照”的状态。译文一翻译为 ｌｇｏｗｓ，“明月”也直译为ｂｒｉｇｈｔ ｍｏｏｎ．。参看译文一后，读者 会误认为明月不是悬挂空中，而是藏在林间发出皎洁的月 光，原诗中的高挂和透过意味均未在此译出。译文二中，用 到动词ｐｅｅｒ，表示在很难看清楚的状况下，特别用心地、仔 细地看。细细想来，原本茂盛的松林，即使是月光也需费尽 周折才能透射进去，因此动词ｐｅｅｒ恰到好处的表达出月照 松林时的情景，并赋予这句诗拟人化的活力。其中主语改 为ｍｏｏｎｂｅａｍｓ与谓语搭配，形成ｍｏｏｎｂｅａｍｓ ｐｅｅｒ ａｍｏｎｇ ｓｏｍｅｐｌａｃｅ结构，即传神又达意，完成了原诗意义在译文中 的真实再现。在此联的第二句中，“清泉”的译文直接表现 加入ｃｒｙｓｔａｌ，更进一步突出原诗中深秋时节，月光照耀下的 山泉清冽，晶莹剔透之感，真正做到了言有尽而意无穷之境 界。在句子结构上，译者打破原字词顺序，将ｃｌｅａｒ后置与 上一句押韵，以符合英语诗歌的行文规范，可谓形意兼得。 颔联二句的英译文是原诗意义再生的典范，仔细品位之余， 不禁慨叹此句译文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对于颈联的文字和结构的处理则是各有千秋。一个 “喧”字表示浣女在洗衣归家的竹林中嬉戏喧哗的欢快场 景。译文一和二分别用ｇｉｇｇｌｅ和ｗｈｉｓｐｅｒ表达，前者虽然能 突出浣女们归家的愉悦心情可与ｂａｍｂｏｏ搭配不当，后者虽 然在意义上能够完全体现竹林中枝叶相互碰撞，悄声私语 的声音效果，可是对浣女所引起的喧闹声渲染的程度不够 强。“莲动”的意义是指，在深秋的季节中，田田莲叶因为 渔舟下水捕鱼而左右摆动，因此ｌｏｔｕｓ ｌｅａｖｅｓ的选用，是译者 考虑到上下文所选择的较准确的词语。相比而言，译文一 在选词、组句方面的慎重使此句译文更合情合理。 经过了种种外在世界的描摹与书写，动静远近景致的 衬托，作者在尾联转向自己的内心感受：即便春天已经远 去，我仍希望永居山间享受无限美景。因此，原诗中的“春 芳”意指春天百花盛开的局面，译文二中的ｆｒａｇｒａｎｔ ｓｐｒｉｎｇ 能够以大见小，帮助读者具体地联想到春天的芳菲美景。 同时“王孙”泛指与作者有相同志向，愿意归隐山林的人 们，译文一和二中ｙｏｕ的使用胜过译为Ｉ，帮助译文读者扩 大自己内心的感觉，象原文读者一般与原作者产生最大程 度的共鸣。因此，译文二在选词、组句上稍胜一筹。 ２．２建构译文空间 在诗歌翻译中，不同的译者都尽力按照目的语的用法 和结构为读者建造一个与原诗意蕴相近，境界相似的文本 空间。王维《山居秋暝》的两种译文通过对字、词、句和文 本结构的不同处理，各自营造了深浅不一的诗歌审美空间。 译文二中地道，精致的语言，工整的句法，优美的音韵如ａａ ｂｂ ＣＣ ｄｄ的韵脚，严谨的诗歌结构，是译者用目的语创造了 一个与原诗相匹配的诗歌空间，帮助译文读者获得与原文 读者相同的感受，并在脑海中留下薄暮深秋中山间居所的 自然美景：月洒松针，细雨初霁，浣女夜归，渔舟唱晚。原诗 中空灵蕴籍、生机盎然、主客体浑然合一的情致与意义，在 由目的语构成的诗歌文本中得到完美再现。 总第１０９期 陈娟：以《山居秋暝》的英译文为例论诗歌翻译中的意义再现 ・８９・ 参考文献： ［３］刘华文翻译：寻找另一处精神家园［Ｊ］．南京大学学报：哲学・ ［１］傅浩．说诗解译［Ｍ］．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５：ｌ１２． 人文学科・社会科学版，２００１（４）：９６． ［２］拉曼・赛尔登．文学批评理论一从柏拉图到现在［Ｍ］．刘象 ［４］许钧．翻译论［Ｍ］．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２００３． 愚，陈永国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０：３０６． Ｏｎ ｔｈｅ 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ｃｅ Ｒｅ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 ｏｆ Ｐｏｅｔｒｙ Ｔｒａｎｓｌａｔｉｏｎ ａｓ ａｎ Ｅｘａｍｐｌｅ ｏｆ Ｅｎｇｌｉｓｈ Ｔｒａｎｓｌａｔｉｏｎ Ａｒｔｉｃｌｅ ｏｆ“Ａｕｔｕｍｎ Ｍｏｕｎｔａｉｎ Ｄａｒｋ’’ ＣＨＥＮ Ｊｕａｎ （Ｆｏｒｅｉｇｎ 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ｓ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Ｓｈａｎｇｈａｉ Ｕｎｉｖｅｍｉｔｙ，Ｓｈａｎｇｈａｉ，２００４４４，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Ｈｏｗ ｄｅｅｐ ｐｏｅｔｒｙ ｈｉｄｄｅｎ ｉｎ ｐｏｅｔｒｉｅｓ ｃｏｎｖｅｙ ａｎ ａｃｃｕｒａｔｅ ｔｒａｎｓｌａｔｉｏｎ ｉｓ ｄｉｆｉｃｕｌｔｉｅｓ ｉｎ ｔｒａｎｓｌａｔｉｏｎ．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ｔｈｅ ｓｉｇｎｉｉｆｃａｎｃｅ ｏｆ ｌａｎｇｕａｇｅ， ｆｒｏｍ ｔｈｅ ｂｒａｃｅ ｔｏ ｔｈｅ ｗｏｒｄ，ｓｅｎｔｅｎｃｅ ａｎｄ ｔｈｅ ｒｅｏｒｇ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ｓｐａｃｅ ｔｏ ｂｕｉｌｄ ｔｈｒｅｅ ａｎｇｌｅｓ ｏｆ Ｗａｎｇ Ｗｅｉ’Ｓ“ｄａｒｋ Ａｕｔｕｍｎ Ｍｏｕｎｔａｉｎ”，ｃｏｍｐａｒｉｎｇ ｈｔｅ Ｅｎｇｌｉｓｈ ｔｒａｎｓｌ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ｈｔｅ ｔｈｒｅｅ ｔｈｅ ｉｍｐｏｒｔａｎｃｅ ｏｆ ｈｔｅ ｓｉｎｇｉｉｆｅａｎ ｒｅ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 ｉｎ ｐｏｅｔｒｙ ｔｒａｎｓｌａｔｉｏｎ ｉｓ ｋｎｏｗｎ．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ｌｎａｇｕａｇｅ ｍｅａｎｉｎｇ ｖｉｅｗ；ｓｉｇｎｉｆｃａｎｃｅ ｒｅ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Ａｕｔｕｍｎ Ｍｏｕｎｔａｉｎ Ｄａｒｋ” （上接第８３页） Ｔｉｂｅｔａｎ Ｓｔｕｄｅｎｔｓ’Ｐｒｏｂｌｅｍｓ Ｅｘｉｓｔｉｎｇ ｉｎ ｔｈｅ Ｐｕｔｏｎｇｈｕａ Ｌｅｖｅｌ Ｔｅｓｔ ａｎｄ Ｉｔｓ Ｓｕｇｇｅｓｔｉｏｎｓ Ｌ／Ｊｉａｎｇ—ｙａｎ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ｏｆＨｕｍａｎｉｔｉｅｓ，Ｔｉｂｅｔ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ｏｆＮａｔｉｏｎ，Ｓｈａｎｘｉ。７１２０８２，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Ｉｎ ｔｈｅ Ｐｕｔｏｎｇｈｕａ ｌｅｖｅｌ ｔｅｓｔ，ｍｏｓｔ ｏｆ ｔｈｅ Ｔｉｂｅｔａｎ ｓｔｕｄｅｎｔｓ 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ｓ ａｒｅ ｎｏｔ ｅｎｏｕｇｈ，ｔｏｎｅ ｉｓ ｏｂｖｉｏｕｓｌｙ ｗｒｏｎｇ，ｔｈｅｙ ｏｎｌｙ ｋｎｏｗ ｆｅｗ ｗｏｒｄｓ Ｉ ｔｈｅｒｅ ａｒｅ ｐｓｙｅｈ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ｓｔｒｅｓｓ ｎａｄ ｌｏｗ ｓｅｌｆ—ｅｓｔｅｅｍ ｉｓｓｕｅｓ．Ｔｈｅｒｅｆｏｒｅ，ｉｎ ｏｒｄｅｒ ｔｏ ｉｍｐｒｏｖｅ ｔｈｅ ｓｔａｎｄａｒｄ ｏｆ Ｐｕｔｏｎｇｈｕａ ｔｅｓｔ ｒｅｓｕｌｔｓ－ｗｅ ｓｈｏｕｌｄ ａｔ－ ｔａｅｈ ｇｒｅａｔ ｉｍｐｏｒｔａｎｃｅ ｔｏ Ｔｉｂｅｔａｎ ｓｔｕｄｅｎｔｓ ｐｒｅ—ｔｅｓｔ ｔｏ ｏｖｅｒｃｏｍｅ ｔｈｅ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ｓｔｅｒｓｓ ａｎｄ ｌｏｗ ｓｅｌｆ—ｅｓｔｅｅｍ，ａｎｄ ｓｔｒｅｎｇｔｈｅｎ ａｎｄ ｔｏｎｅ ｏｆ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ｓ ｌｉｔｅｒａｃｙ ｔｒａｉｎｉｎｇ．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Ｔｉｂｅｔｎａ ｓｔｕｄｅｎｔｓ；Ｐｕｔｏｎｇｈｕａ ｌｅｖｅｌ ｔｅｓｔ；ｉｓｓｕｅｓ；ｐｒｏｐｏｓａ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