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很奇怪的作品。首先我先这样说,我读是有一个小小的习惯的,就是喜欢先看书目书腰和前序后言的,这些都读完了我才习惯的打开作品读书本的内容。这部作品的书名和书目都不像是一部小说应该有的样子,所以,我一直以为我即将要读到的是一部学术作品集,又或者是一本什么乱七八糟的集子都好。但是,实际上这是一部小说。
这是一部不太正常的小说。我读这部作品的时候,我一边读一边涌起三种奇怪的想法,第一就是,这部作品是像极了《白鹿原》,第二,这是一部魔幻现实主义的小说吧,但感觉比魔幻现实主义还要激进一点,第三个感觉就是,阎连科猛到不行。前两个感受很真实,第三个感受是我在读这部作品前半部的感受,后半部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没有了,半点没有了。
第一,这当然不是一部《白鹿原》,但是,我觉得摆脱不了给我这样的影子,两大家族的设定,在村落环境的设定,甚至白鹿原也有一点点神神秘秘的东西,在这部作品里神神秘秘的东西不仅有而且很多,这部分我们等会儿接着来来说。接着说一下“像”这个层面的东西。我没有读过《百年孤独》,但是,我在读完这部作品和朋友聊起“像”这个层面的东西的时候,朋友问我说,如果你读过《百年孤独》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像。说到这里,我当然不是说阎连科老师在模仿和抄袭,但是,我很奇怪的是,为什么要给别人产生这样的一种阅读感受,是挑战还是不自觉的模仿和影响?
第二,我在读这部作品的时候怀疑我在读的是一部魔幻现实主义的作品,当然,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怀疑,原因有两个,原因之一是我的愚昧,我根本不知道原来阎连科提过他的作品属于什么主义,原因之二是,这部作品的字里行间展现出来的东西会让你不自觉的联想到那一批同时代的作家。还有一个挺有趣的是,我在读这部作品之前把书腰弄掉了,以至于我没有看到书腰上写的“神实主义“四个大字。先解释一下,阎连科老师在他的作品《我的作品,我的主义》说过他的作品是属于”神实主义”的作品,所谓神实主义,我摘抄一段放在下面:
神实主义,大约应该有个简单的说法。即:在创作中摒弃固有真实生活的表面逻辑关系,去探求一种“不存在”的真实,看不见的真实,被真实掩盖的真实。神实主义疏远于通行的现实主义。它与现实的联系不是生活的直接因果,而更多的是仰仗于人的灵魂、精神(现实的精神和事物内部关系与人的联系)和创作者在现实基础上的特殊臆思。有一说一,不是它抵达真实和现实的桥梁。在日常生活与社会现实土壤上的想象、寓言、神话、传说、梦境、幻想、魔变、移植等等,都是神实主义通向真实和现实的手法与渠道。 神实主义绝不排斥现实主义,但它努力创造现实和超越现实主义。
我觉得这么定义“神实主义“有点过于啰嗦了,我来概括一下什么是“神实主义”就是:神秘现实主义,我个人的角度上来理解就是,比魔幻现实注意更激进一些。所以,我这样说,说白了,阎连科定义的神实主义实际上归根结底还是魔幻现实主义的写作方式,只是根源于这个写作方式有所发展,有一套自己的理解而已,但是,从我的角度上来理解,这样也称呼为主义似乎是没有什么太必要的事情,当然,非要发展成为一个主义也是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在我的理解当中,无论是莫言还是阎连科,那个时期的作家受马尔克斯的影响实在太大太大了,所以,如果没有马尔克斯这个开头,我很难想象后面这些怎么接上。当然,我这样的论调基本上可以判断为是无知的,不尊敬的,但是,实际上,这是我读完作品的真实想法。
第三,在读这部作品的前半部的时候,我赞叹的说,阎连科猛到不行。读小说的前十章的时候,真心的觉得阎连科猛到不行,一种让我心底里去佩服的感受,因为,隐隐约约当中我感受到觉得,这很可能是一部像是白鹿原一般的作品,这个像虽然不是什么好事儿,但是,要知道的是,像白鹿原,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另外让我发出这样的感叹的原因是,我在读前十章的时候,几乎是一种入迷入定的状态在阅读的,这是读书的时候很难得的一种阅读状态,所以,当我醒来,我不得不说我佩服,我赞叹。但是,很遗憾啊,这种赞叹我觉得在作品后半部就点泄了,不够前面那么紧致了,不够那么吸引人了,有点散掉了。当然,也不是说后面就不行了,只是说,前半部是一部很棒的作品,书的后半部有点拖后腿了。
除了以上讲的三点以为,我觉得,这当然是一部很不错的作品,因为,就一部小说来说,这部小说的可阅读性很强的,当然不是可阅读性强的小说就是好的小说,但是,我认为好的小说应该是要有很强的阅读性的。抛去阅读性不谈,抛去我们前面聊的那三点不谈,单单一部小说来说,我觉得,这也是一部可以带给我们思考的小说,作品设定的城市叫做“炸裂市“,一个由小村庄飞速发展成为一个超级都市,其实在侧面上也是对于现实的反映,也是我们这个快速崛起的大国的反映,当然,谈这些很容易上纲上线,所以,我就举一个例子来说,炸裂市之所以能够从一个小村庄发展成为一个超级大城市,孔市长之所以可以从一个孔村长成长为一个孔市长,所有的发展前提,作者在书中的预设就是“男盗女娼”四个字。身处在如今这样一个社会,有的时候,看到这四个字,我想要不多少产生点联想,也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最后总结一点,这是一部很棒的作品,但是还没有棒到杰出和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