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相见,多谈的是天南海北,总有说不完的话。若有一天没话了,只是相对而笑,或是低头摆弄手机,感情也就淡了。
有人说,玩手机是为了掩盖一个人的尴尬。
国庆放假,寂静已久的高中群又窜起了一簇火苗,就像将熄未熄的柴堆,稍稍浇几滴油,便会“呲喇”一声。
群里面,大家起先从天气开始讲起,大概大家都喜欢从天气讲起,这是一个可以连接起不同城市的一条隐形的风筝线。也可能这样子没有什么风险吧。
“同志们……”
“说谁同志?”
“不要这么敏感好不好?”
“您说”
……
钱妈话没几句,人还在车上就要躁起来了,在群里约起了饭。在高中里,钱妈口才便是有目共睹的,斜着眼睛透过镜框,指点江山。大家都觉得她会去做律师,而且是打离婚官司的那种。
于是啊早早就预定了钱妈,像我想要学法律的,竟想过要绕开这个圈子,免得和她对簿公堂,败下阵来。
每次一想到钱妈,眼前总会出现她独特“风骚”的走路姿势,有点像大上海夜晚穿梭在香槟美酒间的舞步,这一点都不符合她的气质,所以啊,这是她的软肋。常常,冷不跌成为大家的笑点。
她坐在我的斜后方,对于她的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每次打开零食,她总是第一时间冲过来的那一个。还有便是她那不羁的坐姿和斜眯着看PPT的眼神了吧。
我对她的记忆也止于那场毕业典礼,她穿着一身黑色长袍,和吉吉人在台上讲相声,不得不承认,那是我见过钱妈最帅的一次。
如愿,她去到了天子脚下,投入了中关村人民的怀抱里。
她“婀娜销魂”的身影在傍晚北京市民的“遛狗天堂”里,渐行渐远。
……
火锅店在呼叫班长后,终于凑足了一撮人,聚在了火锅店。
和不认识的人要去吃自助餐,和熟人就去吃火锅吧,反正大家都清楚对方底细,谁也甭客气。
果真,无肉不欢的我们,干掉了六盘肉,吃完火锅,用宁宁的话来说就是“感觉身体被掏空……”这是后话。
大家高中毕业后,各奔南北,能聚在一起实属不易。
“南方多猫,我们那里到处都是猫。”
“北方都是狗,我就没见过几只猫。”
“哈哈,我们那里一半猫一半狗。”
“那你就是南北交界处了。”我突然说到。谁说我地理不好,这点逻辑推理能力我还是有滴。
“诶诶,我跟你们讲哦,我都快成自闭症了。我们宿舍有一个内蒙古的,一来就和我们说,她们那里一年杀两三个人不犯法。每天晚上一个人喝闷酒喝到两点。搞得我每天六点出去,晚上十二点回去,天天在图书馆睡觉。”
作为一个朋友,只能“同情你三秒钟”,其余的,我也无能为力了。
大家开始吐槽自己的生活了,总之就是觉得自己在高中里遇见的都是正常人。
我暗自庆幸,我是个正常人,对的,我很正常,毋庸置疑。
“我高中里三年没做过值日,现在天天扫厕所。”钱妈很是激动啊,手都挥起来了。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还有我们的赵大师,因为一句话,具体的我也记不清楚了,数学老师赞了一句“大师”,从此,她便成了风流人物。
以前一头利落短发,黑色皮夹克的大师竟梳着齐肩短发,头上还戴着个蝴蝶结,这一下,震惊了我们一群吃瓜群众,表示内心无法接受如此的冲击。
当然,大师可是要在大上海找个男朋友的,表示可以理解。
期间大师的一句“我可是在各个书院都是有学长的人。”又把大家给炸开了。
大家笑侃大师的后宫庞大,以后别惹大师,大师可是有书院的。
正当大家要AA之时,大上海的宁宁发现自己的支付宝里只有十块钱。她告诉我们自己又一个月在上海的生活费花掉了5000时,大家都震惊了,大上海果然是个烟花烧钱的地方。
而我那个浙大的同学竟然之花了200,又一次成功的把我们吃瓜群众炸到了。
她一脸有什么可以惊讶地看着我们:“第一个月本来就不用花钱啊,都是学长学姐请。”于是大家又开始讲起了自己这一个月来的伙食问题。
不得不承认浙大的伙食便宜,曾经夏令营去过,面对几毛钱一杯可乐的诱惑,还一度想要去过。
但是,人不能总想着吃吧,虽然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
大家都忙着唾沫星子飞溅,就我默默地拿着筷子烫肉,蒙头狂吃,怎么滴也要吃出本啊。
“你们有新生交际舞会吗?”
“什么鬼?”
“除了舞伴不好,其他都不错。”「清美的要不要这样子,果然搞艺术的是颜控」。
“广院之春……”
“噗——”我差点把酸梅汤吐出来了。
朋友相见,起初还回忆着共同的时光,继而谈及自己当下的生活,但终究隔着山,隔着水。
我害怕,若有一天我们把共同的时光看遍,而彼此触摸不到对方的世界,感情又会不会变淡了。
只愿将这些付诸笔端,留下我们曾经的只言片语。
感觉身体被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