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自由贸易港立法研究——以营商环境为核心展开

“自贸区法治建设”专题

编者按#从第一个自由贸易试验区设立到逐步探索、稳步推进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的提出，我

国正经历着全面推进改革开放的伟大实践，在建设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的进程中，应当贯彻落实“法治 先行”的部署要求，充分发挥法治的规范、引领和保障作用，有效营造自贸区国际一流法治营商环境，深 入推进经济改革，构建开放型经济新。我刊特组织一组结合我国实际，聚焦制度创新的理论 文章，以飨读者。

海南自由贸易港立法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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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营商环境为核心展开

王崇敏

王明

(海南大学法学院，海南海口 570100)

摘要：海南自由贸易港立法应以营商环境为核心。《海南自由贸易港法》内容包括但不限于以下 几个方面：一是规定“一线放开，二线管住，区内自由”的基本原则，明确自由港的定义、种类、性质、地 位、目的、功能设立条件等内容;二是规定区域的管理，明确自由港的宏观管理和微观管理的， 确保自由港管理的权威性和统一效能；三是明确相关配套制度。对标国际最高标准，打造国际化、便利 化、法治化的营商环境，健全海南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的法律规范体系，构建与国际贸易规则体系 相适应的多元化商事纠纷解决机制，注重与现有自贸区制度创新相互驱动，主动对接国家“一带一路” 战略。

关键词：海南自由贸易港；立法研究；法治；营商环境

中图分类号：D996.1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3275(2019)06-0070-08

**总“4 • 13”讲话与“12号文”都提出支持海南逐步探索、稳步推进中国特色自 由贸易港建设，分步骤、分阶段建立自由贸易港和制度体系。**总“4 • 13\"讲话以及 、关于支持海南全面深化改革开放的指导意见正是基于上述判断对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做 出了基本定位: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要体现中国特色，符合海南发展定位，学习借鉴国际自由贸易港建 设经验，不以转口贸易和加工制造为重点，而以发展旅游业、现代服务业和高新技术产业为主导，更加 强调通过人的全面发展，充分激发发展活力和创造力，打造更高层次、更高水平的开放型经济。海南在 建设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的过程中，要更加注重法治，充分发挥法治的规范、引领和保障作用，推进经

!

收稿日期:2019-08-05

基金项目：本文是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的建设路径及法治保障研究”（项目编号# 18

ZDA156 )、2019年

海南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基地课题“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离岸金融创新体系与监管模式研究”、海南省法学会2018年“法治海南”重点 课题“海南自由贸易港离岸金融的创新监管与法律保障”（项目编号:hnfx2018a07)阶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王崇敏，男，海南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自贸港法治保障、民商法;王明（Mohamed Abd〇U),男，埃及

人，海南大学民商法专业博士生，研究方向：民商法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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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崇敏 王明：海南自由贸易港立法研究

济改革，构建开放型经济新[1 ]。

一、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的历史使命

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后，特别是2010年中国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后，世界经济格局发 生了深刻变化。中国的国际政治经济地位不断提升，进人到全新的历史时期：目前，我国的改革已经进 人深水区，开放层次达到了更高的标准，发展成为新常态，国家开辟了通往繁荣的道路，党的十八届三 中全会和十九大描绘了全面推进改革开放的宏伟蓝图。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总结既有的自贸区建设 经验，并在此基础上对建设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做出系统性探索，对于推动国家发展总体战略的实现 具有重要意义。

(一） 改革进入深水区需要深化改革试验田

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中国走上了改革开放的道路。过去30多年社会经济发展的核心动 力在于市场经济的确立与发展，可以说市场经济改革是中国快速发展的根本原因。但是，市场经济的 内在弊端也不可避免地日益凸显。差距逐步拉大、竞争公平性不足、行政管理不健全等问题都严 重损害了人民的根本利益，阻碍了经济的长远发展和社会继续进步。以上问题是许多市场经济国家共 同面临的问题，我国的制度变迁过程更加复杂，解决以上发展问题的需求显得尤为迫切。在一系列改 革措施中，改变职能不仅是市场经济健康发展的需要，也是社会持续发展的关键。减少和取消行 政审批已成为中国市场经济进一步发展的核心，然而，职能缺位也可能造成严重的社会经济问题。 改革的风险显而易见，风险决定了在可管理范围内进行实验性探索的必要性，也决定了承担测试任务 的区域树立全球意识和风险意识的必要性。同时，由于改革需要新的动力，改革的根本方向是建立更 加成熟的市场经济，国际经济规则是市场经济的原则。因此，以开放模式进行改革是最合理的选择。

(二） 对标国际最高标准需要扩大对外开放

进人新世纪以来，经济全球化不断深人发展，各种地区和双边贸易投资协定达到高标准。这些变 化的实质是经济开放的内涵从边境措施转变为边境后措施，即从关税和非关税措施到完善国内监管制 度和市场规则标准。全球化的深化恰恰是国内管理体系意义上的更高标准的开放。以投资为中心的 一系列新规则都体现出了较高的开放标准:一是新规则所采取的市场准人，负面清单和人境前国民待 遇模式不仅要求大幅度扩大开放领域，而且要求提高透明度;二是我国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要求 在各类企业竞争中保持中立，不偏袒国有企业，实行合理的劳动标准和环境标准，不应对外资有不合理 的绩效要求。三是从各种意义上保护外国公司的权益，包括外汇转移、金融服务、赔偿征收、税收、透明 度、纠纷解决机制等。面对全球化的新趋势，中国迫切需要做出制度性的回应，而这种回应的健全路径 就是对开放性和国际化水平较高的个别地区进行检验、模拟和体验，以发现风险，获得经验，并在此基 础上形成全国的制度安排[2]。

(三） 发展走上新常态需要创新模式优化结构

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后世界经济普遍增长率下降，各国产业结构调整开始改变国际分工格局。面 对新常态的到来，中国需要再次展示自己的制度力量。中国需要从根本上转变经济增长的方式，从以 生产为中心转变为以创新为中心，构建创新型国家战略，以创新优势取代廉价劳动力优势。通过消费 释放消费能力，以创新融资的方式促进社会投资，构建开放式增长新格局，高度重视以改革突破当

[1 ]参见王崇敏:《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与法治保障》，《海南日报》2018年.月.日第A07版。

[2 ]参见高增安、张鹏强、李肖萌:《境外典型内陆自贸区税收优惠比较研究》，《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8 年第.期，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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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发展问题，克服改革中的困难和风险[3]。此外，需要特别重视发展模式与发展战略的紧密结合。经 济发展和社会进步是相辅相成的，改革开放需要以系统的发展模式创新加以推动。在中国特色的自由 贸易港口等开放程度较高的地区进行必要的尝试，再将有益经验推广到全国是更加可靠和稳定的 方式。

(四）国家开启强盛之路需要重塑创新战略

2010年，中国的GDP超过了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标志着我国开始作为一个真正的全球 经济强国，进人一个全新发展时期。在十八届三中全会之后，**总提出了 “”的战略构 想，以及两个100年的目标，这清楚地表明了中国的发展新阶段的开始和建立一个强大国家的目标。 全新发展目标的确立，意味着中国未来的发展主题不再是解决温饱问题，扩大经济规模，而是要全面超 越发达国家，从廉价商品的竞争走向综合国家的竞争。现代国际竞争不仅是商品市场上的竞争，而且 已经上升到整个国家的竞争。这种竞争包含了更深层次的制度竞争和战略竞争。现代经济力量的基 础是科学技术。当前网络的影响正在扩大，技术创新成为新一轮国际竞争成败的关键。在建设有 中国特色的自由贸易港口中，海南的战略定位是“三区一中心全面深化改革开放试验区；国家生态文 明试验区；国家重大战略服务保障区和国际旅游消费中心。海南自由贸易口岸的建设要体现中国特 色，符合海南的发展方向，同时需要借鉴国际自由贸易口岸建设经验。海南自由贸易口岸的建设不应 以转口贸易和加工制造为重点，而应以旅游业、现代服务业和高技术产业的发展为主导。我们需要更 加重视通过人的全面发展和建设更高层次的开放型经济，增强发展的活力和创造力。从上海保税区试 点到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海南自由贸易区，我国在探索创新发展战略中已经形成了具有南北区域特色 的全新发展格局。保税区，特别是保税港区，已成为改革开放和发展的前沿，我国已开始在更高的层次 参与国际竞争。海南建设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的过程中，应当注重法治，强调法治的规范、引领和保障 作用，推进经济改革，构建开放型经济新。海南应该在总结以往11个自贸区的建设经验的基 础上深化“放管服”改革，进一步落实简政放权，强化事中事后监管;根据“ 12号文”的文件要求，探 索建设邮轮母港，逐步开放游艇自由行，在“59国免签”的基础之上扩大旅游业开放的深度，促进 国际旅游消费中心的形成;将自由贸易港的建设与南海维权有机结合，深化与南海各方的区域合作，服 务国家重大战略；自由贸易港建设中必须优先注重生态环境建设，依托海南独特宜人的自然风光，倡导 绿色文明的生活方式。自由贸易港作为自贸区的升级版，其核心是制度创新、机制创新，海南需要 在投资便利化、贸易便利化、事中事后监管、金融开放创新等领域先行先试。自由贸易港建设的核心是 减少对各种要素流动的人为，最大限度地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由于自由贸易港“境内关外”的特 殊属性是发展离岸金融、离岸贸易的天然港湾，因此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要努力集聚各种高端要素，努 力破除现有机制障碍，打造不同的贸易功能平台，积极稳妥地推进资本项目可兑换，形成面向全球 市场的现代服务业。

二、自由贸易港的建设及法治经验

我国加人WTO以来在国际投资方面的发展成果是显而易见的，但仍然存在一些问题:我国投资市 场化程度仍较低，制度创新水平仍然不高，在许多方面仍存在阻碍国际投资现代化的因素，需要通过现 代法律制度加以促进。在促进国际投资方面，需要重视保护国际投资者的利益，实现国际投资的良性 发展和公平正义。发展国际投资体系的关键要素之一是保护投资者，投资能否得到有效保护在很大程 度上决定了投资者的投资信心。从国际实践经验来看，建立有效的国内外投资保护制度对激励投资者 至关重要，从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建设目标出发，为了促进外资流人并保持外资持续增长，必须为投资者

[3 ]参见王婷婷:《中国自贸区税收优惠的法律限度与改革路径》，《现代经济探讨》2014年第4期，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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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崇敏 王明：海南自由贸易港立法研究

提供良好的投资环境。投资者保护的基本点是确保外国投资者的合法利益不受侵害。毫无疑问，构建 科学有效的投资保护制度对海南自由贸易港投资体系的建设具有重要意义，有利于进一步促进全球资 本流动，提高海南自由贸易港的投资便利化水平，为我国投资便利化体系和国际投资便利化法律框架 的构建提供实践依据和经验。

(一） 全球主要自由贸易港的比较

全球自由贸易港的功能定位正由第一代“转型航运”和第二代“加工增值”逐步提升为第三代“资 源分配”。从地域分布上看，亚洲已经出现了新的高级自由贸易港口。从的主要方向看，经营主体 重视市场经营的转型，并致力于推动企业经营和社会资本引人园区建设，如新加坡、中国地区、中 国地区、中国等;从发展方式上看，自贸港建设从单一经营逐步走向国际港口联盟，包括行政 整合、业务合作、资本控制等。根据发展模式，自由贸易港可分为以下三类：

!整体开放型一。这种类型的自由贸易港口没有划定具体区域。它实现了港口城市和功

能的综合运作，具有最高的自由度和开放性，是整体开放型自由贸易港的典型代表。自从1842年 被宣布为自由贸易港以来，它一直坚持执行自由贸易，并发展成为一个国际知名的金融、贸易和航 运中心。根据美国智库“传统基金会”发布的2018年《经济自由度指数》报告，连续24年获评全球 最自由经济体[4]。

2.

园区管理型一

新加坡、迪拜等。它主要依靠港口界定港口周围的具体区域，实施“内外”监管

制度，营造国际化、便利化的经营环境，发展航运物流、金融、法律服务等生产服务，发展港口制造业。 世界上大多数自由贸易港都属于这一类，包括新加坡，迪拜，巴拿马，乌拉圭，日本，韩国，菲律宾和我国 [50地区。

3.

网络延伸型一

鹿特丹、安特卫普等。因为经济一体化发展，封闭园区管理式的自由港在欧洲

走向式微，建于1888年的汉堡自由港在2013年1月终止运作。以鹿特丹、安特卫普等为代表的欧洲 港口依靠发达的集体运输系统，通过灵活高效的保税仓储物流网络，实现自由贸易港口功能的延伸。 这些港口采用主港口管理模式，港务局统一管理港区的生产经营活动，收人主要来自场地租赁和船舶 支付的港口费。

(二） 自由贸易港建设的国际经验

从宏观角度看，自由贸易港的国际经验包括:高度开放和自由、便利的海关监管和一般偏好 等。然而，研究建设有中国特色的自由贸易港口需要更准确细致地探索域外的经验和发展道路。本文 将系统地翻译和整理、新加坡、迪拜、鹿特丹及其他著名自由贸易港口的经营规则和发展经验，并 对其法律和特点进行总结和分析。总的来说，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总结世界主要自由贸易港口的 国际经验:第一，以精准的功能定位创造竞争优势，顺应并引领发展趋势，不断丰富和拓展功能;第二， 构建自由贸易港监管体系以降低交易成本，侧重于简化监管流程，加强监管平台等领域的制度创新，促 进港口区域内元素的自由流动和离岸业务的顺利发展;第三，创建集约化管理模式以优化自由贸易港 口管理结构、提高运营效率;第四，通过协同港口产业促进港口城市一体化，不仅通过港口产业推动主 城区功能升级，还通过港口产业直接发展绿色智慧新城;第五，利用离岸金融加强资源配置，坚持信息 披露，鼓励创新，逐步形成高度开放，流动性强的金融市场[6 0;第六，立体收集和分配系统，扩大辐射范 围，完善铁路，河流，航空等多式联运系统;第七，鼓励创新发展，通过不同的税收安排，吸引外资，促进 技术创新，增加就业机会;第八，巩固投资信心，建立法治商业环境，维护“国内风俗”，充分保护企业投

[4 ]参见王应贵、彭海涛:《转口贸易、离岸金融与经济结构演变》，《国际经贸探索》2014年第9期，第62页。

[5 0参见毕世鸿:《新加坡概论》，世界图书出版广东有限公司2012年版，第66页。[6]参见曹晓路、王崇敏:《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离岸金融的创新路径与立法保障—以海南自由贸易港离岸金融创新为视角》， 《暨南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9年第4期，第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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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和人员的合法权益。

根据过去自由贸易港建设的经验，发达国家经常采用“立法先行”的做法;虽然发展中国家或地区 的立法情况不尽相同，但它们都建立了自由贸易园区（港口）。在特别法中明确规定了自由贸易区 (）区的区域性质、法律地位和监管模式。目前，我国自由贸易港建设在制度和技术层面上仍面临

着一些障碍。制度层面的障碍包括:管理和观念不完全适应市场化运作机制。港口经营管理 部门、周边地区管理部门、主要港口管理组织（海关、出人境检验检疫、出人境边防检查、海事局等）都与 自由贸易港关联关系密切，多目标难免影响到自由贸易港口，而且行为可能在市场中存 在过度干预，以至于难以适应市场经济的运作。技术壁垒包括:现有的自由贸易区基础设施及其配套 服务不符合自由贸易的建设要求;主要港口管理机构的监管方式和监管水平仍远未达到国际惯例;港 口的总体规划或计划缺乏详细和透明的运营规则和流程。上述问题对我国自由贸易口岸建设具有普 遍意义。在建立自由贸易区之初，通过“暂停”执行某些法律是不能解决这些问题的。相反，必须为自 由贸易港口制定特别立法。

由于世界各国自由贸易港口的地域范围不同，立法模式也不尽相同。像这样的整个地区都属 于自由贸易港。法律制度既服务于整个社会，也服务于自由贸易港。作为世贸组织成员，的 整体关税水平相对较低。除少数几种烟草和葡萄酒外，大部分货物在免税进口。因此，无须 制定特别适用于自由贸易港口的法例。另一种类型的自由贸易港口，如阿联酋迪拜，是一个占地110 公顷的经济特区。为此，阿联酋特别修改了，允许迪拜国际金融中心实施的普通法司法制度。 颁布的法律和使用的工作语言都是英语。外国金融机构可持有迪拜国际金融中心100[的股份， 并可享受50年的企业所得税豁免。阿联酋还与许多国家签署了协议，以避免双重征税，以确保外商投 资公司在自由贸易港口的利益。

三、海南自由贸易港立法的建设路径

在2017年12月举行的第11届世贸组织级会议上，70名成员通过了“投资便利化发展联合部 长声明”，世贸组织就投资便利化多边框架进行了有效的结构性讨论。这些是在FDI流量在2017 年下降23%的情况下实施的，而预测表明2018年这一流量的增长依然很脆弱。因此，从目前的国际直 接投资统计数字来看，在国际投资领域存在着一些障碍和困难，需要加以积极面对和研究。我国需要 通过研究发展中国家自由贸易港区的投资制度经验，促进我国法制建设，为中国投资建设提供支 撑。目前，中国仍处于社会转型时期。我国的法律制度，特别是投资法律制度还不够成熟，实践经验相 对较少。许多规则仍然无法与国际通行的贸易规则接轨，这可能损害所有利益攸关方的利益。为了尽 快改变这种局面，通过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及时的总结和提炼经验，发挥自由贸易港的深化改革“试 验田”作用。

从设立自由贸易试验区到设立自由贸易港，这是治国理政的重大战略实践，其理念之新在于从政 策激励型开放转变为以建设开放型经济提高开放水平;其思想之新在于以开放倒逼改革，以改革 推进开放，揭示了改革与开放在新阶段上的深刻联系；其战略之新在于以个别地区的探索试验发现风 险、创造经验，以推广复制实现全国深化改革扩大开放目标。所以，系统分析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 的历史脉络、理论依据、发展经验与重难点问题，是系统开展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路径及法治保障 研究的基本前提[7]。

海南自由贸易港立法需要处理好几方面关系:一是处理好法制统一和自主立法之间的关系。法制

[7 ]王建文、张莉莉:《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金融创新的法律规制》，《法商研究》2014年第4期，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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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一是根本和核心理念，处理好法制统一和自主立法之间关系的关键在于扎实执行立法，同时通 过自主立法制定反映自由贸易港要求和特点的立法解决立法无法解决的问题;但是，创新立法必 须得到立法机构的授权，否则是不可能的。二是处理先进性与稳定性的关系。从目前中国的社会 转型来看，制度机制的转变不能太快，否则就不会达到预期的效果。因此，在系统建设中应考虑海南自 身的经济发展水平。三是正确处理国家与法律规范的关系。从当前海南自由贸易港法制创新的 要求和法治发展水平的现实出发，重新认识两者之间的关系，给予明确的定位具有重要意义。从国家 法治建设的要求出发，我们需要完善和良好的法律。然而，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建设是改革的尝试。有 许多社会关系没有相应的法律规范进行调整。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通过国家进行调整。另一 方面，国家手段如果运用得当，也可在促进政治和经济社会发展方面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近年 来，我国积极推进新一轮行政改革。值得注意的是，在海南自由贸易港的法律创新中，必须注 意以公共的名义不断提高法治水平，树立法律权威。四是正确处理市场自主与国家控制的关系。 总体上，在建立市场经济体系后，我国的法律制度不断完善和转型。在这个过程中，如何处理市场自主 和国家监管的问题一直是困扰着理论界和实践界的问题。从本质上讲，中国市场经济法制建设的过 程，清楚地反映了国家意志在制度形成中的重要作用，体现了民族主义的特征。因此，国家作为市场利 益相关者的参与反映出对系统设计的某些控制。在建设自由贸易港的过程中，海南应尽量减少上述国 家的监管特点，以创新法律制度。否则会影响市场经济的活力。五是处理好国内法与国际法的关系。

海南作为中国最早的经济特区，拥有特区立法权，充分利用好海南特区立法权变通适用上位法的 权限，发扬自贸港制度创新大胆试、大胆闯、自主改的改革进取精神，为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扫除 机制障碍。用好海南地方立法权，根据立法权的授权重点从城乡建设与管理、环境保护、历史文化保护 这三个方面为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提供立法保障[%0。推动全国制定一部基本法律一

《海南自

由贸易港法》，发挥立法的引领性与前瞻性。《海南自由贸易港法》内容包括但不限于以下几个方面:一 是规定“一线放开，二线管住，区内自由”的基本原则，明确自由港的定义、种类、性质、地位、目的、功能 设立条件等内容;二是规定区域的管理，明确自由港的宏观管理和微观管理的，确保自由港管 理的权威性和统一效能;三是明确相关配套制度。对标国际最高标准，打造国际化、便利化、法治化的 营商环境，健全海南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的法律规范体系，构建与国际贸易规则体系相适应的多 元化商事纠纷解决机制，注重与现有自贸区制度创新相互驱动，主动对接国家“一带一路”战略。

四、海南自由贸易港立法：以营商环境为核心

目前，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的突出问题是商业环境，这也是我国各地经济发展的突出问题。因此， 在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中，我们必须首先把这些硬骨头啃掉，消除制度机制的弊端。调整深层次利益 格局。李克强在2018年3月所作工作报告中指出，优化营商环境，要求深化“放管服”改革， 达到“生产力、提高竞争力，破障碍、去烦苛、筑坦途，为市场主体添活力，为人民群众增便利”的高 度。优化营商环境是针对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瓶颈所提出的针对性措施。要优化经营环境，必须坚持海 南社会政治经济的客观现实，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走出符合海南特色和发展需要，与市场平衡发 展的道路。要创造良好的商业环境，就要以、市场和社会的良性互动为价值原则，引导和市场 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

世界银行近期发布的《2018年营商环境报告:改革创造就业》显示，中国在全球190个经济体的营

[8 ]参见张释文、程健#《我国自由贸易港建设的思考》，《中国流通经济》2018年第2期，第92-94页。

[9 ]参见李凯杰:《中国自由贸易试验区向自由贸易港转变研究》，《国际经济合作》2017年第12期，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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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环境评价中，排名第78位。在北京师范大学管理研究所发布的2016年中国地方效率研究 报告中，2016年省效率排名海南排名第31位，在全国排名末端/100%在促进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 和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的发展中，市场主体为创造一流的商业环境和创造更多企业生存和发展空间发 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不断激发市场主体的活力和社会创造潜力才能为海南全面深化改革开放奠定 坚实的基础。目前，海南面临着职能转变不到位、经济增长内在动力不足、创新能力不够强等突出 问题。在自由贸易港建设的要求下，这些发展不平衡、发展不足的问题将更加突出。最近发布 了“优化港口商业环境促进跨境贸易便利化工作方案”，以国际先进水平为基准，创新监管方式，营造稳 定、公平、透明、可预期的营商环境。在建设自由贸易港和使其符合国际标准方面，有关制度值得海南 充分借鉴。海南省即将出台《海南省改进实施的十四项措施》，重点是“减少政 府干预，改善业务流程，提高服务效率，降低运营成本”。充分发挥制度创新的价值取向和引导作用，构 建良好的经营环境。

(一） 基本理念和原则的建立

一是坚持平等保护和公平正义的原则，坚持司法活动过程和结果的公平正义原则，建设公开透明 的司法制度，弘扬契约精神，维护企业主体的合法权益，净化公平竞争的商业环境。二是坚持宏观制度 与微观创新相结合。企业环境制度要围绕法治环境进行制度创新，围绕企业的整个生命周期进行微观 服务创新，推进放管服改革，加大分权力度，增强民营经济发展的内在动力。三是坚持外部经验和当地 现实的结合。深人分析每个地区的商业法律环境的整体状况和细分，并梳理优化典型地区商业环境的 先进经验。在借鉴国际先进法治经验的同时，尊重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实际，为商业环境优化提供思路 和防范。(二） 逻辑框架的构建

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要全面落实消极市场准人制度，清理和废除妨碍市场统一和公平竞争的各 种规定和做法，支持私营企业的发展，促进各市场主体的活动，深化商业改革，打破行政垄断，防止 市场垄断，加快要素价格市场化改革，放宽服务业准人，完善市场监管体系。党的十九大决策为营 造营商环境确立了新的坐标，指出了建设法制化经营环境的发展逻辑。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商业环境建 设应以海南治理体系和产能现代化的完善为基础[110。从全能到有限，从企业依赖到商人自 治，从封闭社会到开放社会，从行政控制到司法创造的权力下放和分权，竞争中立，裁判中立和社 会自治的秩序。(三） 营商环境具度构建

一是积极开展制度创新，完善相关法律法规。系统梳理现行省级立法，修订或废除不符合国 际惯例的相关制度，注重自由贸易港的法律创新，完善与商业环境有关的法律法规，研究如何借助新的 国际贸易规则加快构建新的开放经济体系，促进贸易服务、金融服务、科技创新、公共管理等领域的制 度创新。积极促进投资和贸易相关法律制度符合国际标准，探索今后创新和制度创新的方向。二 是要充分利用大数据和技术，建立社会信用体系。加快推进互联网和法治建设，主动运用大数据、云计 算等现代技术，推进政务公开，提高公共服务和机构智能服务的效率。促进建立和完善与市场主 体信用信息相关的司法大数据的收集、共享和应用机制。建立社会诚信制度，共享信息，鼓励诚信，严 格制裁背信行为。三是完善法律救济机制，完善国际商事仲裁制度。建立快速反应机制，建立专线，投 诉等保障法律救济权，实现多种纠纷解决机制的整合。完善国际商事仲裁制度，使之符合国际标准，发 展国际商事仲裁和商事调解机制，研究世界通用的仲裁规则，增加人才引进。建立不同背景的仲裁员 01

[10] 参见夏锋、郭达#《海南经济特区开放型经济发展的基本经验与战略选择》，《改革》2018年第5期，第28+0页。[11] 赵晋平、文丰安:《自由贸易港建设的价值与趋势》，《改革》2018年第5期，第10+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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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单，不断完善诉讼与非诉讼商事纠纷解决制度的衔接。建立符合国际标准的仲裁庭。四是完善知识 产权保护制度，促进企业自主研发。在产权保护，合同审判，垄断遏制，侵权赔偿等多个方面进行规范 和指导，加大对企业自主知识产权的支持力度，建立快速，有效的奖惩机制，保护创新成果，鼓励和促进企 业掌握核心技术研发。建立迅速保护知识产权制度，促进知识产权案件的快速处理和审理，提高案件处理 效率，建立知识产权申请一体化的知识产权纠纷快速解决平台。通过争议调解、行政执法、司法程序，为企 业提供知识产权申请、授权和权利保护的绿色渠道。五是建立一个提升国际化水平的国际交换机制。参

照世界银行的商业环境评估体系，加强与国际标准和WTO规则的接口，积极地对准国际一流的商业环境， 提高国际竞争力和外国投资者的吸引力。六是加强自然资源保护体系建设，改善生态环境，加强和创新社 会治理，加强公共服务设施和基础设施建设，营造美好宜居的生态环境。

**总在2018年博鳌亚洲论坛演讲时提出“中国开放的大门不会关闭，只会越开越大，这 是我们对世界的庄重承诺”。海南自由贸易港立法应遵循“循序渐进，按需立法”的思路。“渐进”是指 自由贸易港立法是一个长期过程，不能指望一劳永逸地实现，“按需立法”是指根据实际需要逐案修改 现行法律或制定特别法律。海南自由贸易港立法的核心是对标国际最高标准，营造法治化、国际化、便 利化的营商环境。

责任编辑:李富民

AStudy onthe Legislationof HainanFree Trade Port

----Starting with the Business Environment as the Core

Wang Chongmin Wang Ming

(School of Law，Hainan University，Haikon Hainan 570100 ; Institute of

Free Trade Ports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Hainan University，Haikon Hainan 570100)

Abstract ： Hainan Free Trade Port legislation should focus on

the busines environment. The contents oHainan Free Trade Port Lawinclude，but are not limited to,the following aspects:first，it stipulates thprinciples of “first-line liberalization，second-line control，intraregional freedom\"，and clarifies the definition， type，nature，status，purpose，function establishment conditions of the free trade port; The second is to define the intraregional management system，clarify the macro and micro management system of free port，ensure theauthority and unified efficiency of free port management;And third，to clarify the relevant supporting system. That is，according to the highest international standards，to create an internationalized，facilitated and legalized busines environment，improve the lgal norms system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free trade ports wcharacteristics in Hainan，constrict a diversified commercial dispute resolution mechanism suitable for theinternational trade rule system，pay attention to the mutual drve wit!i the existing free trade zone syteminnovation，and actively connect witii the national “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Keywords :hainan free trade port;legislative research;rule of law;business environ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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