ＷＯＲＬＤ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ＭＥＤＩＣＩＮＥ Ａｐｒｉｌ．２０１３，Ｖｏ１．８，Ｎｏ．４ 从毒论治干燥综合征探析 杨仓 良 （宁夏秦杨风湿病医院，银川，７５００１１） 摘要提出干燥综合征（ｓｓ）是毒邪引起“毒痹”证的代表病种。认为先天禀赋不足是Ｓｓ发病的内在因素；外感毒邪是引起和 诱发ｓｓ的外因；痰瘀毒内生是导致ｓｓ发病及发展的病理基础。ｓｓ可用攻毒疗法即祛毒、泄毒、解毒、制毒、搜毒、攻毒的治疗 原则及方法进行治疗，并介绍了笔者多年使用毒药治疗ｓｓ的临床经验和体会。 关键词毒邪；攻毒疗法；干燥综合征；七毒辨证法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ｏｎ Ｔｒｅａｔｉｎｇ ｓｊｏｇｒｅｎ Ｓｙｎｄｒｏｍｅ ｆｒｏｍ Ｔｏｘｉｎ Ｙａｎｇ Ｃａｎｇｌｉａｎｇ （Ｑｉｎ Ｙａｎｇ Ｒｈｅｕｍａｔｉｃ Ｄｉｓｅａｓｅ Ｈｏｓｐｉｔａｌ ｏｆＮｉｎｇｘｉａ，Ｙｉｎｃｈｕａｎ ７５００１ｌ，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Ｔｈｉｓ ｐａｐｅｒ ｐｕｔ ｆｏｒｗａｒｄ ｔｈａｔ ｔｈｅ ｐａｈｏｇｅｎｉｔｃ ｔｏｘｉｎ Ｃａｌｌ ｃａｕｓｅ ｓｙｎｄｒｏｍｅ ｏｆ ｔｏｘｉｎ ｂｉ，ａｍｏｎｇ ｗｈｉｃｈ Ｓｊｏｇｒｅｎ Ｓｙｎｄｒｏｍｅ（ＳＳ）ｉｓ ｔｈｅ ｒｅｐｒｅｓｅｎｔａｔｉｖｅ ｄｉｓｅａｓｅ．Ｔｈｅ ｉｍｍａｎｅｎｔ ｃａｕｓｅ ｆｏｒ ＳＳ ｉｓ ｐｒｅｎａｔａｌ ｄｅｆｉｃｉｅｎｃｙ；ｅｘｏｇｅｎｏｕｓ ｐａｔｈｏｇｅｎｉｃ ｔｏｘｉｎ ｉｓ ｔｈｅ ｐｒｅｃｉｐｉｔａｔｉｎｇ ｆａｃｔｏｒ；ｔｈｅ ｅｎ— ｄｏｇｅｎｏｕｓ ｐｈｌｅｇｍ ａｎｄ ｂｌｏｏｄ ｓｔａｓｉｓ ａｒｅ ｔｈｅ ｐａｔｈｏｌｏｇｉｃ ｂａｓｉｓ ｏｆ ｔｈｅ ｏｎｓｅｔ ａｎｄ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ＳＳ．Ｔｈｅ ｐｒｉｎｃｉｐｌｅ ａｎｄ ｍｅｔｈｏｄ ｆｏｒ ｔｒｅａｔｉｎｇ ＳＳ ｉｓ Ｔｏｘｉｃｉｔｙ ａｔｔａｃｋ ｔｈｅｒａｐｙ，ｓｕｃｈ ａｓ ｔｏｘｉｎ ｒｅｍｏｖｉｎｇ，ｔｏｘｉｎ ｅｘｐｅｌｌｉｎｇ，ｄｅｔｏｘｉｆｉｃａｔｉｏｎ，ｔｏｘｉｎ ｒｅｓｉｓｔｉｎｇ，ｔｏｘｉｎ ｓｅａｒｃｈｉｎｇ．Ｔｈｉｓ ｐａｐｅｒ ｉｎｔｒｏ— ｄｕｃｅｄ ｔｈｅ ａｕｔｈｏｒ’Ｓ ｙｅａｒｓ ｏｆ ｃｌｉｎｉｃａｌ 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 ｏｎ ｕｓｉｎｇ ｐｏｉｓｏｎｏｕｓ ｈｅｒｂｓ ｔｏ ｔｒｅａｔ ＳＳ．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 Ｐａｔｈｏｇｅｎｉｃ ｔｏｘｉｎ；Ｔｏｘｉｃｉｔｙ ａｔｔａｃｋ ｔｈｅｒａｐｙ；Ｓｊｏｇｒｅｎ ｓｙｎｄｒｏｍｅ；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ｉａｔｉｏｎ ｍｅｔｈｏｄ ｆｏｒ ｓｅｖｅｎ ｔｏｘｉｎｓ ｄｏｉ：１０．３９６９／ｊ．ｉｓｓｎ．１６７３—７２０２．２０１３．０４．００９ 干燥综合征（Ｓｊｏｇｒｅｎ Ｓｙｎｄｒｏｍｅ，ＳＳ）是一种累及全 身外分泌腺功能的慢性炎症性自身免疫性疾病，又称 自身免疫性外分泌病、舍格伦综合征。以唾液腺及泪 腺受损导致眼、口干燥，同时又可累及肝、肾、胃肠道、 作为基本大法明确提出，可见本病虚是本，燥是标。此 外，中医还认为燥邪挟毒才可导致本病的发生。“燥胜 则干”（《素问・阴阳应象大论》），“太阴在泉，燥毒不 生”（《素问・五常政大论》），燥气偏盛，可损伤津液， 引起阴液不足之证。现代医家傅宗翰认为＿Ｊ Ｊ：“毒寓于 淋巴等其他器官和组织。该病分为原发性和继发性两 类。原发性ｓｓ的病因病机尚不清楚，且无特异治疗方 燥，毒随燥人，燥由毒生，变由毒起；毒不去，则燥不除， 法，故被世界卫生组织归为疑难病。中医虽无干燥综合 变证丛生。”可见，燥毒亦可从外来，也可内生，是在 征的病名，但根据其症候可归为“燥证”“燥毒症”“痹 “虚”的基础上而产生的。现代医学研究发现：ＳＳ患者 症”“虚劳…‘渴证”等病症范畴。古今医家从各个角度 的家庭成员较正常人群更易患自身免疫病或出现自身 曾对本病的病因病机及治疗方法进行了大量研究，取得 血清学异常，在自身抗体阳性和有腺体外表现的ｓｓ患 了一定进展。笔者则从“毒”立论进行论治，取得了较好 者中ＨＬＡ—Ｂ８，ＤＷ一３和ＤＲ３的频率高达５０％～ 的疗效，现以此为依据结合临床体会探讨如下。 ｌ 先天禀赋不足是ＳＳ发病的内在因素 ８０％；ＳＳ的发病与ＤＲＷ５２有一定相关性，不同种族ＳＳ 的ＤＱＡ１ ０５０１等位基因，ＨＬＡ—ＤＲＢ１：Ｉ：０３０１一：ｌ： 中医最基本的病因病机学说为“正虚邪实”，认为 １５０１单倍体型；Ｆａｓ基因一６７０均与ｓｓ显著相关 ，证 “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邪之所凑，其气必虚”（《内 实ＳＳ的易感性是由多基因构成。此种遗传基因研究 经》）。“燥证”亦不例外：“虚劳里急，……四肢酸痛， 手足烦热，咽干口燥，小建中汤主之。”（《金匮要略・ 似与中医的先天禀赋不足的病机解释基本一致。 ２外感毒邪是引起和诱发ＳＳ的外因 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第六》）隋・巢元方《诸病源候论 ・燥本为自然界在秋季时所表现的正常气候，然如 若挟毒即可致燥毒症。 口舌干焦证》说“脏腑虚热，气乘心脾，津液渴燥，故 过度或反常即成淫邪就可致病，令口舌干焦也”；《诸病源候论・目涩候》又说“若脏腑 《素问・至真要大论》日：“岁阳明在泉，燥淫所胜，则 劳热，热气乘于肝，而冲发于目，则目热而涩，甚则赤 霜雾清暝，……甚则咽干面尘，身无膏泽，足外反热，痛”。可见素体虚或过度劳累致虚，均可导致本病的发 ……燥淫于内，治于苦温。…‘阳明司天，燥淫所胜，则 生。故清・喻嘉言明确提出：“治燥病者，补肾水阴寒 木乃晚荣，草乃晚生，筋骨内变……嗌干面尘……病本 燥之胜也，风木受邪，肝病生焉，燥 之虚，而泻心火阳热之实，除肠中燥热之甚，济胃中津 于肝。”“清气大来，液之衰，使道路散而不结，津液生而不枯，气血利而不 金受邪，肺病生焉”。另隋・巢元方亦认为燥是由风邪 涩，则病日已矣。”（《医门法律・伤燥门》）这里将补虚 或热邪所致，“又风邪内乘其脏腑，外传于液道，亦令泣 世界中医药２０１３年４月第８卷第４期 下，而数见泣竭则目涩。……热气乘于肝，而冲发于 痹汤为辅治之；若口、眼干燥兼有关节疼痛明显，红肿 遇凉则舒，脉濡数或滑数之热毒燥痹证，多为热 目，则目热而涩也，甚则赤痛”（《诸病源候论》）。以上 灼热，观点被现代医家所认同。张前德等认为“外因外感湿 毒邪所致，治宜清热解毒，凉血润燥，可选用生大黄、雷 热邪毒，或金石毒物、化学药品所伤，积热酿毒，或因热 公藤为君，以白虎汤为辅治之；以上４证，多为ＳＳ早 病、大病、久病之后，阴血亏虚等，致使燥伤丛生” 。 期，治之较易，若进入中期则见口、眼干燥，兼见腮腺肿 孙素平等认为：“本病的病机关键是燥毒为害，并按来 痛，瘿核结节，或咳嗽，舌质胖，苔白厚腻，脉滑之痰毒 源不同分为外来之燥毒与内生之燥毒，且外来之燥毒 燥痹证，治宜制毒散结，化痰润燥，选用光慈菇、山慈菇 与内生之毒互为因果，相互促进，使病情更加顽恶固 为君，以养阴清肺汤为辅治之；若口、眼干燥兼见关节 结。”＿３ 现代医学研究逐渐证实 Ｊ，ＳＳ是一种在易感基 疼痛，肌肤甲错，肌肤麻木，面色晦暗，舌质红有瘀点瘀 因的背景下，外部因素（如病毒感染）参与，导致一系 列免疫反应性疾病。其病毒感染有巨细胞病毒 （ＣＭＶ）、ＥＢ病毒、人免疫缺陷病毒（ＨＩＶ）、人Ｔ细胞白 血病病毒（ＡＴＬＶ）、Ａ型逆转录病毒和逆转录病毒一＿５ （ＡＴＬＶ）、丙肝病毒 等，显性病毒感染或隐性病毒感 染是导致ＳＳ发病或发展的重要外在因素。 ３ 痰瘀毒内生是导致ＳＳ发病及发展的病理基础 前已述及，Ｓｓ发病虚为本，燥为标，而虚有阴阳气 血之别，若素体气虚或燥邪日久伤气致气虚，使气血运 化失职，津液不行，可致湿滞津聚成痰；或因阴虚生热， 热邪内侵日久不退凝津燥结成痰，痰阻经络，聚而成 结，或为发颐（腮腺肿大）或瘿瘰痰核（甲状腺肿大、淋 巴结肿大）而成痰毒证。若素体血虚或燥邪日久伤阴 耗血，渐致血虚，加之气虚无力形成血瘀，不能营养口 眼肌肉、脏腑、导致口、眼干燥或肌肤甲错；阳虚亦可致 瘀，脾肾阳虚，寒从内生，寒凝血脉，则涩滞不畅成瘀； “寒邪客于经脉之中则血不通”《灵枢・痈疽》。实验 研究证实，ＳＳ存在微循环障碍和血液流变学异常，血 液浓、粘、凝聚的改变，说明血瘀的病理基础是存在 的＿６ Ｊ。临床亦可发现ｓｓ患者尤其是中晚期可有瘀血 的表现。 ４ ＳＳ可用攻毒疗法即祛毒，泄毒，解毒，制毒，搜毒， 攻毒的治疗原则及方法进行治疗 ＳＳ虽有眼干、口干、关节或肌肉疼痛三大主证，然 又可因病因病机而有表现不同，其治则及用药亦有不 同。若口、眼干燥兼有关节疼痛游窜，或见畏风，苔薄， 脉浮之风毒燥痹证，多为风毒邪所致，则以祛毒为主， 祛风润燥为辅，可用昆明山海棠、苍耳子为君，加防风 通圣散为辅治之；若口、眼干燥兼有关节疼痛剧烈，遇 寒或冬季加剧，局部常有冷感，苔白脉滑紧之寒毒燥痹 证，多为寒毒邪所致，治以散寒毒为主，温阳润燥为辅， 可选用马钱子、制草乌为君，以清燥救肺汤为辅加减； 若口、眼干燥兼有关节疼痛固定，重着，肌肤麻木不仁， 苔白腻脉濡缓之湿毒燥痹证，多为湿毒邪所致，治以泄 湿毒为主，宣痹润燥为辅，可选用商陆、白芷为君，以宣 斑，脉弦细涩之瘀毒燥痹证，多属瘀毒邪所致，治宜制 毒祛瘀，活血润燥，选用水蛭、地龙为君，以大黄廑虫丸 （汤）为辅治之；若ｓｓ进入晚期，邪毒久居不去，人脏 腑，伤血损气，导致虚毒燥痹证，除有口、眼干燥的主证 外，可因损伤侧重点不同而引起气虚、血虚、阴虚、阳虚 之证型。若兼见气短、四肢倦怠、乏力、面色苍白之气 虚毒恋型，宜益气攻毒，补虚润燥，选用黑蚂蚁、木天蓼 为君，以四君子汤为辅治之；若见面色萎黄头晕、纳少、 肢体萎软无力之血虚毒恋型，治宜补血攻毒，活血润 燥，选用鸡血藤、三七为君，以四物汤为辅治之；若兼见 不规则反复低热、潮热、盗汗、消瘦、舌红少苔、脉细数 之阴虚毒恋型；治以滋阴攻毒，补液润燥，选熟大黄、祖 师麻为君，以六味地黄丸为辅治之；若兼见畏寒肢冷，夜 尿频多，小便清长，面色胱白，舌淡苔白，脉沉无力之阳 虚毒恋型，治宜温阳攻毒，补虚润燥，选用白花蛇、ＩｆＪＬ 七为君，以金匮肾气丸为辅治之，多能收扶正祛邪之效。 现代研究已证实ｓｓ与病毒感染明显有关，故临证 抗病毒药是必不可少的。笔者临证对上述７证４型， 根据药性每证型必加蚤休，以达抗病毒之效。蚤休除 为疔疮肿毒之要药外，现代药理证实是１２２种解毒中 药中抗病毒药４种之一，故每证必加，既取解燥毒之 功，又可达抗病毒之效的双重效果。现代名中医焦树 德认为 Ｊ‘‘蚤休解毒祛毒的作用大于蒲公英、地丁、银 花等品”，可作借鉴。 参考文献 ［１］傅宗翰，刘永年．干燥综合征初燥［Ｊ］．中医杂志，１９８３，２４（８）：４． ［２］张前德，谈文峰．干燥综合征的中医诊疗思路探讨［Ｊ］．江西中医药 ２００３，３４（１１）：１１—１２． ［３］孙素平，潘文萍，周翠英．试论干燥综合征以燥毒为本［Ｊ］．山东中医 杂志，２００１，２０（１０）：５８０—５８２． ［４］孟济明，邹和建．２００５结缔组织病新进展［Ｍ］．北京：人民卫生出版 社，２００５：２６０—２６１，４６０—４６１． ［５］左晓霞，陶立坚，高洁生．凯利风湿病学下卷［Ｍ］．北京：人民卫生出 版社，２００６：９４７—９４９． ［６］董振华，郝炜欣，刘晋河，等．６０例干燥综合征患者血液流变学检测 及养血生津中药治疗效果观察［Ｊ］．中国中西医结合杂志，１９９８，１８ （３）：１５５． ［７］焦树德．用药心得十讲［Ｍ］．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１９７７：１７１． （２０１２—０７—０９收稿）
